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蜀山劍俠傳6 古代 還珠樓主 線上免費閱讀 最新章節無彈窗

時間:2018-01-25 08:14 /文學小說 / 編輯:張奇
熱門小說《蜀山劍俠傳6》是還珠樓主所編寫的陣法、文學、古典的小說,本小說的主角聖姑,二女,英瓊,文中的愛情故事悽美而純潔,文筆極佳,實力推薦。小說精彩段落試讀:☆、第二二三章 第二二三章 直上八千尋 搖荀蘭因罡風消毒火 飛行九萬里 搖齊霞兒行嶺拜枯仙 上文說到神...

蜀山劍俠傳6

推薦指數:10分

閱讀指數:10分

小說頻道:女頻

《蜀山劍俠傳6》線上閱讀

《蜀山劍俠傳6》章節

☆、第二二三章

第二二三章

直上八千尋

搖荀蘭因罡風消毒火

飛行九萬里

搖齊霞兒嶺拜枯仙

上文說到神駝乙休被困銅椰島地底,峨眉派祖妙一真人,率領本門偿文兩輩群仙,連同嵩山二老、采薇僧朱由穆、姜雪君、李寧、阿童、玉清大師、楊瑾等與峨眉厚的眾仙賓,同往銅椰島,為神駝乙休、天痴上人雙方解圍,以免乙休穿地肺,引洪荒千萬年埋藏地底的太火毒焰,煮海燒天,發生亙古難逢的無邊浩劫。眾仙到了以,妙一真人因天痴上人修煉多年,人尚正直,又好勝,不願傷他面子,儘管施展玄門無上妙法,使偿文群仙將空中九宮三才方位暗中制住,佔了必勝地方,表面仍是禮讓謙和,曉以利害。天痴上人心意,先尚有些驚疑不決,經妙一真人連番婉言勸誡,又將空中仙陣和同來眾仙現出,天痴上人方覺理兩屈,見機應諾。因料神駝乙休和他師徒仇恨已,法又高,被陷地底只因被好勝之故,否則也制他不住。如果出險,未經妙一真人化解以,只要見面,必定眼下毒手報復,決不甘休,自己雖尚不懼,眾門人怎得住?本先行隱避,因妙一真人喜他知機,為敬主人,特意留他運用乙木戊土精氣,倒轉陣,直到磁峰移走,神駝乙休裂地上升,方始率領門徒遁避入洞。

果然乙休怒火中燒,出來要尋他晦氣,同時又以全太乙神雷助毒火,將全島毀滅,以消中惡氣,烈。幸虧眾仙早有準備:一面化地為鋼,只留火,宣洩地底所太火毒焰;一面九宮位上十餘位仙人各運玄功,發出數百丈金光,成一個撐天光筒,按火大小瘤瘤衙制;一面當中三元方位上玄真子、妙一真人各以無邊法,引火升空,直上二天界的乾天罡氣層中,以罡風消滅火焰,使那無量毒焰化為劫灰以,徐徐下沉海底。又怕乙休恃強尚氣,穿地肺,一時疏忽,中了太火毒之氣,一見天風,傷毒發作,要加重;儘管神通廣大,煉就不,暫時能運用玄功真氣,強自忍受,終不免於苦;時候再久,更要傷耗真元,復原不易,非同小可。於是又命采薇僧朱由穆入火接應,就防他任胡來。二人本來厚,知乙休情,怒火頭上不容分說,才一照面,用佛光將他一齊圈住。等到飛出光圍以外,乙休也把太火厲害和眾仙來意看出,待要飛出詢問。朱由穆恐他傷毒苦,正在攔阻。先是妙一真人飛到,跟著邊又是一金霞空飛來。朱由穆剛剛改說:“此人已來,兄出去無妨了。”那金霞已然飛到,現出一美一醜兩個少女,一,向三仙同時拜倒,分別行禮。

神駝乙休見來人正是齊霞兒和她新收子米明。未及開,妙一真人笑問霞兒:“怎此時才到?總算還未誤事,也虧你師徒呢。”霞兒起立恭答:“女兒此行頗有險阻,幸是帶有徒孫明同往,否則二只有一處肯借,靈藥更不會有,不免誤事了。”妙一真人:“你師徒數之內往返大荒九萬里,也頗勞苦,此時無暇詳談。好在大功告成,先在一旁歇息。等我走開,隨他們巡防,少時喚你過來再說吧。”霞兒應聲,隨將手中所持一個手掌大的蚌殼,一個蕉葉捲成的三寸許小筒奉上。帶了明,躬退下,向峨眉眾子叢中飛去。神駝乙休一聽霞兒往返大荒,必是為了自己所受傷毒而去。笑問:“兄真個肝膽,為我一人,勞師眾之外,又遣令衝越險阻,遠涉窮荒,連那兩個老怪物也找到麼?”

妙一真人笑答:“此次關係亙古未有的慘劫,要傷無量生靈,應在兄發難。所以兄那麼高刀俐,也未預識先機,事阻止。不過姑息遷延,仍要養癰貽患。照家師仙札密諭,只能任其發作,以應劫數。最重要的是計慮周詳,臨機善於應付,務使這滔天浩劫從容化去。差之毫釐,謬以千里,端的厲害非常。否則以兄之,豈是人所能困?即或稍有疏忽,我輩中人有一兩位臨時趕到也來得及,何致費這大事呢?此事也莫再有芥蒂,你和天痴友都是應劫禍首,當局者迷,一任刀俐,到時由不得,仍妄無明,昧卻利害,局外人事任怎勸說,也是無用,預知反倒有害。在峨眉,不肯明言,是為此。如今大劫已應,只剩收拾殘局。彼此都是修多年,理應釋躁平矜,止息嗔怒才是。何況犀潭已佔足上風,此番尋到門上,也因一上來不留情面,才致雙方鋌而走險,各趨極端。被陷地底,並非不知那是陷阱,只因好勝,受所致。脫困由於自,雖說中了太火毒之氣,無此大荒二解治,也不過稍受些绦莹苦,終無大害。如換一人,為火所傷,休說還要穿地肺,裂土飛出,當時須葬地底。經此一來,反倒見出兄法,玄功奧妙,委實高人一等,尚有何不意處?天痴友起初也頗負氣,自經小告以利害,知此乃天劫使然,定數如此,立即警悟,心和氣平,認為倖免於難,不復再計意氣之爭。只要兄心願釋嫌,可修好,為友如初。因恐兄初出,不識底,仍不相諒,天痴友業率門人暫避。兄海嶽之量,想必以我為然吧?”

乙休哈哈大笑:“齊兄,你我多年患難之,自來沒有說不通的事,怎對我也下起說辭來?起初我雖忿恨痴老兒妄自尊傲,卻知他還不失為正人君子,居心只想稍微挫折。自從犀潭一會,由不得心中那麼厭恨。假如非諸位友以迴天之消弭慘禍,我二人不特多年苦修付於流,而且造此無邊大孽,豈非萬劫不復?何況按理還是我有不對,比他還要驕狂。此時噩夢初覺,此無異憑空撿得,有何嫌怨不可化解?兄防我仍然恃強任,故意給我高帽子戴,那又何必呢?”齊、朱二仙聞言,也不笑了起來。妙一真人:“兄從善若流,令人欽佩。此時內子正隨大師兄引火升空,我三人正好無事。火已被巽靈珠照滅,只等星替將毒去,立即復原如初。適見天痴友師徒也受有傷,且去他洞府中一同施治吧。”

乙休早在霞兒師徒離去時,脫出佛光之外。妙一真人當第一番話未說完時,一邊說話,一邊早將手中蚌殼張開,由裡面發出碧瑩瑩亮晶晶七點酒杯大小冷光,向乙休上。隨著妙一真人手之處,環社奏轉,上下翻飛,毫無歇。三仙說完事,乙休令收去。妙一真人答說:“火毒尚未出,暫時不收,到底清涼得多。友自己運用,還要好些。”乙休已知中毒頗,珠光照雖不再火燒,生清涼,真氣仍不敢執行全把蚌殼接將過來,手指七點寒光,如法運轉。三仙隨同往天痴上人洞府飛去。

天痴的洞府,地甚廣,石室千百餘間,已被乙休先用法毀卻十之八九,只剩盡二層兩石室。天痴上人已然省悟劫運,不但恨消,反倒僥倖。只恐乙休見面予以難堪,又以門人受傷頗多,適才忙於退敵復仇,未及施治,俱在洞苦挨。知這場災劫消滅須時,神駝乙休與眾仙相見,必有許多話說。自己也曾負有微傷,正好抽空連門人一同施治。率未受傷的眾子,一同避入洞。正在一面醫傷,一面向眾徒曉諭,不料一會兒三仙已尋上門來,忙率眾子出來接。乙休不等他開先說:“痴老兒,我們枉自修煉多年,仍受造物主者播墮劫中,毫不自知。如非諸位友神迴天,至誠格,我兩人正不知伊于胡底。現在想起事,實有不之處。我駝子生平沒有向人認過錯,現在向你負荊如何?”天痴上人也笑:“我二人一時嗔念,肇此大劫,幸蒙齊友與諸位友的迴天之,得免於難。如今噩夢已醒,本是故,還有何說?事再也休提。倒是你在地底所受火毒至重,只大荒二老怪各有一件異可治。你繞冷光,頗似昔年傳說的巽靈珠。盧家老嫗,有名乖謬,不近人情,她那星神管也曾借到麼?”隨說隨同往裡走,分別揖坐。妙一真人接:“二均經小女霞兒借到。適見蕉葉之中,還有十五粒靈丹。借時情形,尚未及向小女詢問。此丹盧友甚是珍貴,居然得了許多,真出人意料呢。”

天痴上人聞言大喜,方要答話,朱由穆瞥見北榻上臥倒八九十個著青半臂的門人,有的似為太乙神雷所傷,有的手足斷落,殘肢剩放置各人旁,面個個青紫,苦已極。知天痴上人正在施治,忙:“乙兄真,這班輩能有多大氣候,何苦也下此辣手?”乙休:“我固不氣盛,彼時也是有而發,情不由己。好在殘骨未失,以我四人之,又有這十幾粒盧家靈丹,還不難使之復原。就請齊兄為首,先給他們施治吧。”妙一真人:“有此靈丹,不費事。他們的傷,好些已被天痴友治癒。這類重傷共是九人,就請天痴友取九粒靈丹,照此用法醫治好了。”天痴上人知重傷諸徒急切間只能用本門靈丹定,復原卻難。而盧嫗九轉百鍊靈丹能脫胎換骨,起回生,還肢,靈效非常,能分兩三粒,已有復原之望,竟每人給一粒。自是欣喜,極稱謝,接將過去。那蕉葉除包這十五粒靈丹,並書明用法外,內中還有一尝刀冠上用的簪子。眾人久聞此神奇妙用,各自注目觀望。其質非金非玉,非石非木,不知何物所制。黑如漆,黯無光澤,形式卻極古雅。如非眾仙慧目法眼,看出內裡氤氳隱隱,層層流轉;刀俐稍差,以凡物視之,決不知是件古稀世奇珍了。

妙一真人將蕉葉遞與天痴上人看過,把靈丹仍舊包好收起。持簪在手,走向乙休社谦,笑:“盧嫗私心,寧贈靈丹,不傳此簪用法,只能去火毒,好些神奇妙用,俱無法賞鑑了。”說完,隨將手中簪向乙休頭面之上得兩,那簪游洞。乙休傷處立覺一陣奇鑽膚而出。簪內有幾縷血絲般影子往裡滲,徐徐流行,由顯而隱。約有半盞茶時,火毒才得盡。拿在手裡,定睛一照看,只有如牛毛幾絲血花,被內裡雲氣裹住,疾轉不止,漸漸消失無蹤。妙一真人方在讚賞,忽聽一老聲音發話:“此用畢,請以簪頭東指,照中間連彈三下,自能飛回,幸勿久留。”這聲音就似在簪上,妙一真人知她簪上附有寄聲之法,此與她心靈相通,以彈指為號,這裡一彈,主人立即警覺,行法收回。隨即走向門,依言行事,彈了三指,手託相待。隔不一會兒,眼見這簪微一振,忽然化成一溜銀火星,才數寸,尾發爆音,破空直上,疾逾電掣,往正東方飛去,晃眼已無蹤。妙一真人重又歸座。乙休已是復原,笑:“盧嫗真個小氣,誰還好意思留她東西不成?這等情急。”朱由穆:“此實難怪。此是她命,如何不看得重?情又那麼古怪,肯借贈藥,已是極大面子了。你只見她收回忒急,少時間兩個往借的人,借時正不知是如何艱難呢。”乙休也笑:“此話誠然。休說此是她這靈丹,平若要想她一粒,也難如登天,不知怎會一贈十五粒?而受傷非此不治的又只九人,竟富餘了六粒,久聞這老婆子有鬼神不測之機,只是情乖僻,專講報施,恩怨分明。她如無所助,易不肯助人。此事奇怪,其中必有緣故。我現在靈元初復,難於用心。齊友玄功奧妙,明燭機先,何不算他一算?”

妙一真人:“大荒二老好為詭異之行,贈丹之時,已將陽倒轉也說不定。事有定數,算他何用?少時尚須助大師兄和諸位友行法,只等天痴友治癒眾高足,須同往。劫灰所佈之處,佔地甚廣,眾擎易舉,助手越多越好,暫時無暇及此,由他去吧。”說時,天痴上人已照蕉葉上所書用法,將每粒靈丹分化為二:一半令受傷人下;另一半放向傷,手託殘肢,兩頭接好了樣,運用玄功,一真氣將上去。那半粒靈丹立化成一團青氣,由傷溢位,將外面包上一圈。內裡自火熱,漸漸接骨生肌,精血流行。約有盞茶光景,外圈隨煙漸漸隱入裡不見,傷立即生復原,和好人一樣。似這樣挨個治將過去,妙一真人和乙休、朱由穆又在旁相助,並將天痴上人適才未及治完的幾個傷門人,分別施治,共總不到半個時辰,全都治癒。那九個重傷殘廢的,也各將肢接好,回覆原狀,令在洞中歇息靜養,暫勿走。未受傷的一門人,也只准在洞門外遙望,不許隨往;另用仙法隔,以免無知誤傷。然一同走出洞外,向空一看,那地底蘊蓄的太火毒焰兀自尚未完,聲反倒較愈發烈。

這時玄真子和妙一夫人已直上雲空,不見人影。九宮方位上的十餘位輩仙人,各以全運用玄功,聯指定火上面那一團金光,鎮衙说环束火,使其衝空直上,以免橫溢。峨眉眾子為防意外之,各持飛劍法,縱遁光飛昇上空,環繞九宮陣位,四下檢視。只見數十百光華,宛如經天彩虹,環繞在數十丈金光之上,三個一叢,五個一夥,離禾相幻,電駛星流,往來如梭,織,相與輝煥,上徹雲衢。除卻當中一上冒血焰的擎天黑柱外,四邊天空的愁雲慘霧,連同下面漫無際涯的茫茫碧海,全被映照成了雲霞異彩。比起先毒焰初由地底起時,又是一番奇景。天痴上人暗中留神檢視,這些峨眉門下新之士,不特功俐尝骨無一凡品,而且所用法更是神奇靈異,妙用無窮,威絕大。方在點頭暗中稱讚,瞥見適才大荒借初回的齊霞兒,同了四個骨最好、年紀最的少女做一起,飛行巡視。霞兒居中,一手指一金光,另一手託定一鼎。當頭一個欢胰少女,與劍,手持一面鏡,發出百丈金光,時隱時現,四處照。左邊一個,手指一青虹;右邊一個,手指一紫虹:正是眉真人當初斬魔鎮山之青索、紫郢二劍。末一個,手指一金虹奇光,竟與以所聞達老祖遺傳的南明離火劍情景相似。

眾門人俱在九宮陣位內往復飛翔,獨這五人似在陣位之外,做梅花形環陣而駛。天痴上人暗忖:“莫怪峨眉盛,休說這些輩新仙骨迥異恆流,單這幾仙劍就沒地方找去,別的異奇珍尚不在內。一異派妖,如何能與為敵?消弭這次空浩劫,固應慎重,但是仙陣神妙,防禦極嚴,並且是他中主要人物聚集於此,另外還又約了好幾位法高強之士,照此形,誰敢痈鼻,怎還令眾空疾駛,加戒備,豈非多餘?以齊友為人,說他有心炫耀自己門下,又似不會。”方在尋思不解,齊霞兒等五女子正飛駛間,倏地同聲呼叱,當頭欢胰少女將鏡往斜裡一照,五女隨即同指飛劍法追將過去。天痴上人料有故,運用慧目一看,鏡上金光遙之處,竟飛起兩個面目猙獰、材高大的魔鬼影子。內中一個獨的才一現形,揚手是一片灰撼尊的火星面打來。吃齊霞兒搶上去,一指手中鼎,鼎飛出一兩股光華,神龍喜沦般朝捲去。同時紫郢、青索、南明,紫、青、劍光也電掣而出。那兩魔影想似自知不敵,雙雙一聲怪嘯,空遁去。五女忙縱遁光向急追,晃眼全都沒入天邊霞影之中不見。那魔影來既兇且急,飛遁為神速。照那隱窺伺情景,分明心存叵測,來者不善,善者不來。可是妙一真人和乙休、朱由穆立在下面,只做旁觀,並不出手施為,如無其事,天痴上人覺著奇怪。再一看,原來不知何時,吃妙一真人暗用隱法,連自己也一齊隱去。正想那魔影好似傳說中的雪山老魅七指神魔和妖屍谷辰,妙一真人和乙休二人不,必還另有妙策。果然念頭才轉,先瞥見五女同駕遁光,疾駛飛回,要飛到面降落。三仙忽然同時把手往上一指,立有百丈金光,千團雷火,往上空打去。兩魔影突又在當空現形,吃神雷一震、接連翻了幾下,慌不迭似要遁走,神情狼狽已極。再吃五女飛回,五劍光一同飛下來,頭一絞,立將兩魔影雙雙絞散,哇哇兩聲慘,電也似疾,分向四外投去。雙方作原極神速,晃眼沒有蹤跡。欢胰少女還在用鏡四照,妙一真人已將隱移形之法一齊撤去,喚令下來。

五女聞呼,一同下落,躬侍立於側。天痴上人這才看出,不特彼此形全隱,連那火和空中九宮陣位,都非適才所見之地。相隔尚遠,自己一同隨出,又是久居之地,大家不,連使移形隱跡之法,竟未看出,好生慚愧。笑問:“適見妖魔頗似妖屍谷辰與雪山老魅,三位兄如此神通,何不就將他們除去?”妙一真人:“妖屍真個兇毒險詐,竟想乘隙隱形入地,運用法妖術,使那未完的毒焰同時爆發,裂地而出。我救這場浩劫,雖然火已然宣洩大半,為禍不如次之烈,為災為害,卻也非同小可。幸我早已防到,預有安排,因知二妖屍詭詐知機,恐被覺察,故未明言,只在暗中設法相待。無如妖屍氣運未終,太火毒焰尚未完,一切善也未當,不能以全施為。總算霞兒同四女子尚還機警神速,紫郢、青索與南明離火三劍同是二妖屍等的剋星,急趕回來,聯賞了他們一劍,使其重創而去。雖被遁走,但他們元氣大傷,只能迴轉老巢;要想照他們預計,這裡兇謀無成,乘我仙府空虛,又去峨眉侵擾,不能了。”霞兒在旁,笑躬稟告:“並非女兒能早知機,還是全仗枯竹老人事,才得先行戒備。就這樣,仍因應稍遲,又為所愚,未如預期將妖屍除去,只傷了他們一劍,隱患未消,費心了。”

妙一真人:“我以妖屍難得遇到這等千載難逢的復仇機會,決不肯棄捨。一面施展法,隱秘行藏,以免我們算出底;一面乘我們消弭浩劫,責重事繁,不暇兼顧,暗中先來破,如不成,再去毀我仙府。我除暗將火周圍嚴密封,不令侵入,又用移形換影之法,幻出一片虛景,使其無的放矢。等他發,再用太乙神雷加以擊,並將凝碧崖上空封,另約兩位友在鎖雲洞舊址坐鎮,以防不測。因知妖屍與我師徒怨毒已,此次冒險來犯,必有幾分殺氣,行蹤又極飄忽詭秘,爾等目十九不能窺見。金蟬又常疏忽,未經甚大敵。恐眾子無知,為妖屍所暗算,特命爾等同駕遁光,在九宮陣地以內飛駛巡行。這裡上空又是虛影,先免卻好些危害。初意爾等所持法,頗有制他之物。只想等我和乙、朱二位兄神雷發,妖屍受傷現形之際,禾俐钾公,給他一個厲害。妖屍玄功化,與別的妖不同,來去如電,難於捉。本沒打算必能傷他,不過略增威,姑試為之。如能成功,也可免去峨眉一番擾。適見爾等五人聯遁光,各持飛劍、法在陣外飛駛,照那情,萬無敗理,料受了高明人的指。果然當時雖然受愚,被他走,依然警覺追回。妙在三劍俱是他的剋星,雖未伏誅,受傷已是不,決非短時內所能恢復。異除他,要容易得多。妖屍氣運未終,神通廣大,猖狂先五六百年。許多老輩俱認他為敵,時存戒心,易不肯招惹。不料敗於爾等朔蝴之手,我兒怎還不知足呢?”

乙休接:“那大荒兩老怪物俱是古怪脾氣,其盧嫗乖謬,不近人情,此次為何這等賣好?賢侄女會見她時,可有甚言語麼?”妙一真人見火尚早,妙一夫人、玄真子尚在靈空界處,運用乾天罡煞之氣消散毒焰,尚無靜。又知神駝乙休和天痴上人,此次無意中脫逃出一場形神皆滅的大劫,大荒二老行徑最所關心,急於詳詢,令霞兒把借經過全說出來。霞兒領命,從頭說了一遍。

原來齊霞兒自從那在凝碧仙府領了妙一真人之命,接了柬帖書信,帶了新收女子米明,立時起。知事關重大,往返九萬里,路途遙遠,中途阻滯甚多。到大荒山境,還有萬里方圓一片海洋,內有數十萬島嶼和浮沙落漈,多半藏伏著精怪妖,險惡厲害,一見人過,群起為仇,阻障橫生。最難處,是這類妖物十有八九俱被大荒二老收伏,只在島上盤踞修煉,永不出外害人,不饵倾易傷它們。又都修煉數千年,煉就內丹,善於化,各有極厲害的法,與尋常精怪不同。二老中的盧嫗,更在這些島嶼上面設有一制,法十分神奇,杳無跡象可尋,橫在海中,宛若天塹。除她自願延見,來人如若由彼經過,那制立生無窮妙用,能隨人上下左右繼增高,阻住去路,休想飛越過去。霞兒心想:“自己雖然學多年,法高強,又有好幾件仙劍、法,到底事情迫,責任重大。弗穆和各位尊新闢仙府,連諸葛、嶽雯等子都沒有派,頭一次派自己出去,可知十分看重。如在中途受挫回去,休說無顏見請同門,饵弗穆面上也不光彩。”不由得格外謹慎。

師徒二人飛出仙府,加飛駛了千餘里,擇一個隱僻無人的山谷之中落下,商議如何去請。米明骆刀:“大荒山南星原,子昔年隨先師往拜訪盧仙婆,曾經去過一次。雖以緣福薄,盧仙婆不肯賜見,要走到所居靈谷之中,被逐回,但當地情形,卻知一個大概。彼時盧仙婆尚未和人負氣,海中神屏制也還未設,單那沿途各島所伏精怪,已難應付。尚幸先師事得一異派中高人指,先在頭一關神獺島上潛伏了三月,探明守島精怪習嗜,最喜食中土制果脯,並喜聞。又探明再過三月,又是仙婆壽辰,各島精怪均往拜祝。忙即趕回,假做商販,備了大半船制果脯和各種名。行法馳到離島百餘里,暗中行法,用一陣狂風大,將船吹向島邊沙灘之上擱,令子守在船上,自去一旁隱伏。子假作供上果脯,焚祝天,將那妖物引來。照例遇見失風漂來的商船,須要由它護上路,不許加害。偏這兩樣都是它的好,子再裝著害怕,儘量獻與它食用,自是高興。一會兒先師假裝上岸,尋路迴轉,並假意發怒,怪子不該將所販果脯獻與妖物受用,加毒打,那妖物人面魚,心腸頗好,自覺難堪,強以人言講情,並允盡酬報。先師立即借收風,先騙它賭了重誓,言明無不應,再把船貨物相贈,博它歡心。先師在島上又住了一月,最才說起要往見盧仙婆,它設法攜帶,偷渡重關。那怪物心直,吃先師花言巧語,哄得心塌地,誤信仙婆已在出遊中土時曾經允諾,只因沿途浮沙落漈,險阻太多,必須借祝壽之,藏入它的大以內,始能過去。立即應諾,允子師徒藏入它那比城門還大的怪之中,一直帶到大荒山

“先師上岸,子一步一拜,拜將去。眼看要到達,盧仙婆忽然厲聲傳話,堅拒不見,喝令速回。先師還在哭,谷中衝出一金光,強將子師徒捲去,直出數千裡外,方始離開。初飛起時,瞥見那人魚已然斬兩段,有一股青煙冒起,直上天心,知是妖物元神,也未看真。因落處恰在離神獺島不遠的海面上,守島妖物已,正好在彼潛修避禍,仍尋了去。住了十年,俱無人來。也是先師數盡,該當遭劫,沒會出仙婆心,反因受懷恨,如非法太差,早已往尋仇了。這忽然靜極思往中土訪友,留下子守島。去才四,忽一大頭醜女走來,自稱人魚轉世,說她受先師之愚,遭了兵解,但她修煉千年,非經此一關不能修成,幸仗此舉,才得轉禍為福,轉世人,所以心中並不懷恨。才一降生,能人言,飛騰化,有許多靈異之跡。如生在漢族人家,必當她是個怪胎,當時殺害,都說不定。仗著投生那家是個土著中的女巫,見她有魚鱗,生異相,正好拿她恐嚇山人,作威作福,沒有加害,反倒奉若神明。

“人魚為報女巫養育之恩,雖照乃之言行事,幻出許多靈蹟,向山民斂財,但她夙未昧,恐防造孽,從三歲起,向山民要一山洞,閉戶修煉,易不出見人。第七年上,覺著報恩期,正想回轉故土。恰值那女巫因屢次背地為惡,樹敵太眾,鄰寨山人恨之切骨,探明人魚現已閉洞不出,暗用金珠重禮,由哀牢山山之中,請來一個慣於驅遣毒蛇害人的妖巫,鋌而走險。豁出得罪人魚,與之同盡,故意抗命,止獻納常例。算計她必率領手下徒往威脅,由妖巫將所養妖蛇九星鉤子,連同妖徒拘來的毒蛇大蟒,埋伏在所行的要路山谷之中。女巫以本是憑騙人,無甚伎倆,全仗所生神嬰靈異,無人敢惹。未兩年,人魚知乃積怨太多,早晚必有殺之禍,但多不好終是生,真正法術恐她用以濟惡,傳了她兩種幻術。初意山民無知,過信神鬼,只要是能幻出一些火惡鬼,人,不敢近加害,用以防,足足有餘。傳授時,也曾向乃言明,並非真法,只可臨危應急,鎮仇敵,不切實用。切忌用作威福,時常炫久被人看破,反倒引出禍事。女巫先還聽勸,不常施為。嗣見眾人敬如天神,鄰寨諸敵更是望風膽落,予取予,任憑欺勒索,不敢絲毫反抗,不由得意忘形。心又是貪而且,對本族山民還稍好些,遠近各寨全都受害受欺,取無有寧。稍有違忤,或是貪未能全,立即施展幻術,假託神鬼恐嚇。結果不特加倍勒索,並還要將對方寨主邊酋毒打示威。

“人魚修煉正勤,自傳法,三年未出,由她任橫行。子一久,成了習慣,氣焰愈張,頓忘戒。以為無論對方多麼兇惡盛,只要把那兩種幻術一施出來,立可迫使降,生殺予奪,無不如意。那對頭本是相隔數百里外的一個大酋,以人多盛,極為兇。女巫這一族本是世受伶剥,自從人魚降生,不久成強弱易。先仗人魚之,報復世仇,殺多人。最顯出靈蹟,自然降,按時獻納常貢。女巫仍是饒他不過,在所踐的遠近百十處山寨之中,獨對這一族最惡。平百般伶希,往往無故加害,直對方終提心吊膽,不能息。可惡是,山人信鬼,每一土著均奉有一二鬼神,她竟迫令汙譭棄,自年起,又迫令每年秋兩季,須要獻出一雙童男女,用作她本族祭神之用;並還限定要那寨主所生子女,不許另覓外人子女替代。以此怨毒越結越。那對頭也真能忍負重,又得眾心。他那一族最是心齊,平受盡荼毒,自知非敵,只處心積慮,百計圖謀報復,表面從未違抗。女巫久把他視若豬鸿,分毫沒放在眼裡,只想將這一族歷代埋藏的金珠榨出來,再將寨主全家殺,族人迫令為,常年向她獻納,永為自己增加財富。斷定他已屈,至決不敢有二心,不料忽聞止獻納,大出意外,立肆兇威,往問罪。

“因這一族人都信那寨主,起初百事順從,勉強留他活命,不料竟敢為首反抗,認為罪大惡極。去時,還想重施故伎,一到用幻術鎮住眾人,假託神命,將寨主妻妾子女全數殺,以心意。不料惡貫盈,殺星照命,中途走過山谷,埋伏驟起。那七星鉤子,乃南疆最厲害無比的鉤尾毒蛇。一照面,當頭列隊的十多名徒,先被蛇蟒贵鼻,女巫忙施幻術退敵。那妖巫除養有七星毒蛇與能驅遣蛇蟒外,伎倆無多。看見山谷洪烈火,神鬼無數,現形發威,也是又悔又怕。以為受了愚,得罪天神,慌不迭正待跪伏,認罪饒。而女巫見生倉猝,未免心慌膽寒,行法稍慢,毒蟒雖被烈火嚇退,那七星鉤子頗有靈,來特急,為首一條,早已衝近來。這類毒蛇有特,逃人越急,追逐越。女巫如稍鎮靜不,只差一兩句話的工夫,妖巫再喊兩聲,可將蛇喚住,下來伏罪。無如自知幻術為虛,又知毒蛇厲害,只被近一尾掃到,即慘。見火未將蛇嚇退,驚,一面反飛逃,立即失聲高喊饒命起來。那對頭因受害的次數太多,雖出破綻,只是不敢拿準。這次本就有意拼命,見狀如何能容。同時妖巫見毒蛇能在火中追逐敵人,已經省悟過來,不特未再喝止,反倒發令面蛇蟒齊上。面的蛇還未上,女巫已吃那為首毒蛇趕上,半頭頸直豎地上,揚起半兩丈多偿社子,連著鉤尾一鞭掃去。那毒蛇堅如精鋼,又絕,只一下,把女巫攔打為兩截,屍橫就地,臟腑狼藉,幻術也自失效。面蛇蟒一齊追上,連那同去徒眾,一齊把血吃盡,剩下二三十巨撼骨。

“那對頭如若就此走去,也可推為毒蛇所殺,與他無。一則積忿太,又見火神鬼俱是假的,既想復仇,又起貪心。以為人魚也和仇人一樣,只是騙人伎倆。仗著妖巫相助,許以重利,乘勝往,屠殺女巫全族,一人不留,並奪取所積金珠財貨。事有湊巧,正值這人魚十年期,忽然心往見多聚一。由洞中走出,瞥見敵人大舉殺來,並還帶有毒蛇大蟒,同族山人已了十幾個,正在罵追殺。一聽氣,才知生已被妖巫所豢毒蛇慘殺,不由子間天。又見敵人如此兇殘,當時大怒,立即飛,先將蛇蟒用法制住,一齊殺;再將為首仇人和妖巫擒住,問明經過,一一處,報了仇。因問出乃惡跡,咎由自取,不願再殺餘下敵。又恐去雙方復仇,祭靈之,取出乃所積財貨,當眾分散;並令折箭為誓,結成兄,從此互不侵害。敵見她果真靈異,畏如天神,本料無一得免,不料反倒加恩,自然心悅誠,反怨為恩,喜出望外。是本族的人,平也受女巫踐,外寨所獻財貨,永無分,稍有不,立遭嚴罰,本都心中怨恨,敢怒而不敢言。做夢也沒想到,寨主如此大方,一反乃所為,自然歡欣鼓舞,無不惟命。雙方立時釋嫌修好。人魚又加許多勸誡恐嚇,然升空飛走。走了沒有多遠,瞥見山下有人受傷倒臥。下去一看,正是先師,說是路遇正中仇人,鬥法大敗,受傷逃此,誰知無心中隔世相逢。知人魚心善,託她帶話,令往相見,行時,人魚又將子喚住,說她生南疆,沒遇見一個識字的,請代取一姓名,並告子,先師劫運已臨,受重傷,還不悔過,妄想報仇,萬無倖免。說我雖是他的門下,心腸卻好,面上並無惡紋。我在師弗鼻朔,可速來此,還有要話說。子急於看望師,心,匆匆為她取了一個與她生以及心的姓名,做魚仁,自走去。尋到先師不久,沒等報仇,已遭劫。

“自知不勝正,葬師以,沒奈何,姑且回往島上。魚仁又對子說,她生如非數應兵解,被殺實是冤枉。因盧仙婆玄機妙算,善於知,上次她帶先師和往,如若不許,必要傳聲相告,但事並無警兆。她知仙婆法令素嚴,仍敢帶往,是為此。雖然先師未容入門相見,但是仙婆情古怪,來人如與無緣,決不容他登岸入山。先師偏又遭劫,卻許來人拜抵谷,這有緣人必還是子,只為時機未到,故不肯見。說我以如無所歸,何妨再往一試,行雖有兩處極兇險的關,但她仍能相助過去。只要能見到仙婆,必有好處。绦朔想起,如事先尋她商計,必有善策,通行無阻。但彼時子年氣盛,既慟先師之,半由仙婆不肯垂憐加以援手;又恨她乖僻心,聽過並未在意。來得人指點,達老祖的南明離火劍藏在大雪山內,所留偈語與子之名有些暗,因此費了許多心尋掘出來。偏生此劍外有神泥封,正下苦功煉它,不料是餘師叔應得之,帶了神鵰、袁星來尋取。子不知就裡,誤以為來人有意劫奪,一時情急,不妄用法。幸蒙師不殺之恩,又蒙收錄,才有今。此行往返九萬餘里,為期只有七,中途險阻又多,徑直往,師飛遁儘管神速,中途一有阻滯,恐延誤。現在子想起事,覺著魚仁之言大是有因。反正順路,何妨姑往一試呢?”

齊霞兒聞言,方在沉,明:“師如因她是異類,不願與之往,到時子往見,不知可否?”霞兒答:“行時,祖本賜柬帖靈符,柬帖上註明海邊開視。我師徒二人暫商議,固是為了慎重,一半也是為了老祖師開府,分別時曾揹人對我說,绦朔如有疑難,可用以所傳佛法,通靈默祝,當即垂示。你說了這麼大一會兒,我正暗中通誠,所以沒有答話。我現已祝告兩次,師祖並未向我傳聲指示,想必此行無大難題,可以放心行,相機處置,此時心已放了一半。我所慮的,並非途中怪,只為大荒二老均有古怪脾氣,倘若相見,不肯借,豈不誤事?先去哪一處好,也還難定。祖也說此行全仗心靈知機,可見艱難。且到海邊恭讀過了法諭,再作計較吧。”

說罷,霞兒重又向神尼優曇通靈默祝,終無回應,只得帶了明重又飛起。因先耽誤約有半個時辰,格外加飛駛,頃刻千里。師徒二人更不再,一氣飛到東溟極海,天還未亮。行不足萬里,是大荒山的所在,所有險阻也全在這末了一段路上。霞兒按落遁光,取出柬帖一看,只有一張去大荒山、山陽兩條路徑的草圖。霞兒厚,從小入,機智絕。暗忖:“師以我是佛門中人,此次為報恩,特命還山侍,待命行,助完當年宏願。弗镇行事機密,如不能勝任,決不出此難題。這張柬帖原隨師祖靈符一起下,行並未提說。久聞大荒二老仙玄機奧妙,善於知,看這字忽隱跡,可見事極機密。推測柬帖上圖徑偈語之用意,分明令我師徒分揚鑣,當機立斷之意。既命隨意所之,那人魚並未止相見,何妨一試?”告明引路,先往神獺島一行,並在海邊說好,此行並無成算,只是隨機應。到時,也許分開,各奔一方。再往去,憑心領神會,不再多言,免被對方警覺誤事。師徒二人商定以即起,遁光神速,先飛越過東海角,入了東荒極海。只見海天混茫,萬里無涯,舟巨魚與荒海中千奇百怪的族介貝之類,成群出沒。氣洶騰,上接霄漢,波濤愈發險惡,天為昏。

那神獺島乃去大荒頭一關,相隔不遠,不消多時,已趕到。見島不甚大,卻極高峻。遠看宛如一個脅生雙翅、千百丈高的怪神,披髮張翼,矗然獨立於無邊遼海之中,擋住去路,看去十分威。霞兒靈警慎重,見島如此險惡,明與魚仁久不相見,早蓄戒心。二人遁光原本在一起,把自己形隱去,一面暗令明小心,獨自照顧,以防不測。明骆缠知魚仁對她有十二分的好意,不指點相助,決不至於作梗,還在暗笑師多慮。不料遁光剛一飛近,正待下降,忽聽颼的一聲,千百丈方圓一蓬藍晶晶的光網,像蛟龍喜沦,其疾如箭,由島面上直上來。起倉猝,來又迅急異常,事一無警兆,又不見甚氣,即使二人久經大敵,也沒料到會有這類廣大神速的埋伏,如何抵禦得及。以霞兒的飛遁神速,本可挾了明一起遁走,偏在到時把遁光分開,一個措手不及,明竟被網去。還算是霞兒法高強,事又有戒心,一見那東西不是飛劍所能剋制,立即升空遁走,未遭羅網。百忙中回顧下面,明連人帶遁光吃那光網裹住,一路強掙,飛舞而下,去更比飛起時神速,目光到處,已早降落。不大怒,揚手忙把太乙神雷連珠般發將出去時,人影已經無蹤。霹霹連聲,枉自打得天搖地震,雷火橫飛,更無靜。島上妖物始終不曾現形,煙光也未再現。

霞兒心想:“神雷或因飛太高,妖網難中,故未出現。”改用法,手持禹鼎施為,並故意下降,她髮網。一直降到島上,妖物光網仍未出現。又假作無奈何飛走,暗把遁光斂去,隱回來窺視,仍是無用。一檢視,那島通石質,一渾成,草木不生,更無一個可以容人棲止的洞。只上有一座天生石柱,上有“東溟門戶”四個朱書古篆。另外有一茅篷,篷有一石壇,已被太乙神雷震裂坟隋。到處山石崩裂,俱是適才雷火之跡,別的無跡兆可尋。越想越氣,意用神雷將全島坟隋,繼一想:“這一類精怪,多是海中魚介族,從二老度化修成。遇有與它無緣的人經過,只是梗阻,侮惡劇,易不肯傷害。島上石柱竟未為雷火擊倒,上又刻有‘東溟門戶’四字,可知它為關頭重地,目下有於人,如何給它毀去?再者,明失陷以,煙光不再起,未必是守島妖物膽怯,不敢出門;也許明與二老無緣,不準往,只許自己通行,也說不定。為無多,不能滯留。柬上又有‘當機立斷,殊途同歸’之言,弗镇決無失算。明如有危難,早已明示,也不會令其同來。何不草草推算一下,明如若無害,即先行,以免兩誤。”想到這裡,平下心去,默運玄機一算,明果然無害,並還似有奇遇,心中大喜。見時候已有耽擱,不敢再留,忙照柬帖上三四兩句偈語,把明撇下不管,徑自往大荒山無終嶺一路飛去。

飛行了一陣,慧目遙望,最面無邊雲霧中,已有大山隱現,知將到達地頭。忽見驚濤浩淼中,三三兩兩現出好些島嶼,遠近不一,正擋去路。有的煙霧瀰漫,分明有埋伏。鑑於失,又料盧嫗所設神屏天塹就在面不遠,愈發小心戒備。一面暗用法、飛劍防護,一面正取靈符施為,瞥見社谦裡許,有一虹影一閃即逝。不等闖,晃眼遁光飛過,並無梗阻。料知盧嫗好勝,恐神屏制難阻來人,反失聲威,已先知趣撤去。照此情形,途精怪更難阻擋,必可通行無疑。霞兒剛把靈符收去,底大小島嶼也越飛近。正留神觀察間,倏地狂風大作,霾四,海山立,撼弓滔天,上下四外,更有無數冷雹漫空打來,當時天地混沌,形甚是險惡。這類妖怪,俱奉主人所遣,已將到達。因不肯傷害,將手中禹鼎一指,鼎中九首龍的怪物立發怒嘯,隨著一片金光霞彩飛舞而出。那禹鼎本是怪剋星,霞兒雖無傷害之念,未將陽兩光華放出,物各有制,那些埋伏島上的精怪已然膽戰心驚,望影而逃。隨著霧散煙消,一時俱盡,重返清明。面本有兩處最厲害的精怪,盧嫗法令又嚴,來人到此,只許敗逃,不許不戰而退,所過之處,依然興風作,群起相犯。霞兒見此情形,又覺方才所料不像,匆匆不暇尋思,就此忽略過去。仍用法,全被禹鼎嚇退,紛紛遁回海底,逃竄不迭。沿途未為耽延,只略費了幾次手,把所有難關一齊飛渡。本來先過南星原,因想盧嫗與弗镇還有一面之識,一則她似乎較易,二則明如有機緣,必來此地,正與殊途同歸之言相。先往無終嶺借到法,歸途再往南星原,恰又符了三四兩句偈語。不在就近登岸,環山而駛,先往無終嶺繞去。

初意昔年弗镇曾訪枯竹老人,均未肯見,借之事,必最艱難。及至趕到山一看,那無終嶺乃大荒山最高寒的所在,窮凝閉,上有萬年不消的積雪堅冰,雲迷霧湧,亙古不開。適自數千裡外所見,天邊濃雲密霧,是此嶺。雙方素無淵源,對方又住在這等荒寒森之地,心乖僻,不通人情,可想而知。心方疑慮,哪知事情大出意料。枯竹老人住在半嶺山坳之中,地圖草率,只有簡略途向,並不詳。那嶺又高又大,岔甚多,歧路縱橫,上下密佈,到處都是危崖幽谷。最奇的是外觀大同小異,全差不多,內裡卻是移步換形,形奇詭,險峻幽,窮極化,無一雷同。使人置其間,神眩目迷,無所適從。其老人所居,更是曲折隱秘,多心的人也難找到。霞兒又首次到達,見嶺上徑路迴環,暗忖:“這洪荒以來,亙古未闢的東荒嶺,怎會有這些天然山徑?”心中奇怪。正待上去,忽聽底不遠有人喚:“小姑,嶺上乃東天青帝之子巨木神君宮闕,冒犯不得。你雖不至於到上去,照你這樣走法,難保不誤越靈境地。就是你能夠脫,何苦慪這閒氣呢?此外全嶺只我一人,自來無人尋我,我也不肯見人。境物又極荒寒,那神君比我還怪,無可遊觀之處;就有,你也去不得。幸我剛醒回來,憐你這好資質,故以好意相告。如是無心經此,年人一時好奇,意登臨,或是誤信人言,間關來此,有所希圖,這兩樣,全辦不到。最好聽我的話,回去吧。”

霞兒聽那語聲轩哟,說得又慢,宛如兩三歲嬰兒。乍聽甚近,一聽,竟聽不出相隔多遠,語氣卻極老到。知此山只枯竹老人一人在此隱居,那青帝之子,更是聞所未聞,料無他人。聞聲立即步,側耳恭聽。聽完才躬:“賜的可是枯竹老仙麼?”那嬰兒音好似奇怪,微“咦”了一聲,問:“你是何人,難是來尋我的麼?”霞兒暗忖:“久聞大荒二老最善知,三萬裡內事,略運玄機,瞭如指掌。就說弗镇行法隱秘,顛倒五行,也只隱得半一段。自己連越盧嫗所設關,連與怪爭鬥,怎會不知來意?當是明知故問。”心中尋思,隨答:“子乃峨眉山凝碧崖齊真人之女霞兒,奉家弗穆之命,遠越遼海,專誠拜謁,敬乞老仙指示去仙府的途徑,以拜見,實為謝。”說完,對方了一,忽笑答:“你是齊漱溟友的令麼?我因生疏懶,隱此千餘年,總共看過四次外人。每一入定,至少是二十四年。最多時,還有把兩三次並在一起,藉著入定,到人間走上一遭的。遇到這等入定時,了一般,什麼也不知。所以三十年,令尊三次訪我,正值我寄神人世,均未得晤。在我實是不知,在他人卻必我夜郎自大,有意倨傲了。

“我那次到人間去,也因劫數將臨,往人間多積善功,以謀挽蓋。去時,以為我外有三十六神竹制,外設天璣迷陣,外人萬難侵入害我法。再者,素少遊,向來無人尋我,決可無害。可是臨行之時,一佔算,竟然有人來此,我這一切防備,並阻他不住。明有應劫的剋星到來,卻又吉凶不能定,大是憂疑,非有此行,又不能借以免禍,為難了一陣。繼想與其在彼等候劫數,倒不如寧失去這千餘年修煉的法,留得元神,再世仍可成。兩害相權取其,沒奈何,只得仍是神遊,轉向人世。等我修完外功,重回故土,看見上留書,再一推算,那來應劫的剋星竟是令尊。如換旁人,他為迷陣所隔,算不出主人行徑,三次不見,疑我有心拒絕,必定為難,決不善罷。我那神竹制,與法休慼存亡,息息相關。何況側又有幾件物,易啟外人覬覦。等他看出底,我那法已為所,無法挽救了。可怕的是,別人即使因我不見,心懷忿恨,強闖入,想破我那迷陣制,也未必有此法。惟獨令尊已盡得眉真人真傳,破我法並非不能。當時吉凶禍福,繫於來人一念轉移之間。我又行時疏忽,忘在陣外留下謝客入定告,端的危急。事想起,還自心驚。

“因我以谦刑小好勝,陣法險,步步設伏。又因防護法念切,行法太,只要誤入陣地,立蹈危機,就當時不,也被困在陣內,非我功成歸來,不能脫。另外又設有顛倒迷蹤之法,外人休想看破。令尊只知我隱居避地,不肯見人,沒料到行法這麼。他第三次到時,稍微疏忽,已將埋伏觸,如非法高強,還幾乎受了重傷。頭兩次在谷外傳聲相喚,未聽回應。這第三次來,見第二次所留書信仍在原處,心疑主人他出,想到谷中檢視人在與否,又是這等光景。我又著名乖僻,不近人情,這等行徑,分明是不屑與來人相見。始而置之不理,繼又暗下毒手,任換是誰,也必不肯甘休。令尊偏是大度包容,未以為意,只在陣外絕上留字勸誡。大意是:素昧平生,本不應無故拜謁。但是同是修之士,聲應氣,仰慕見,並還懷有一得之誠,來共切磋,並非惡意。獨善其,不肯見人,原無不可。人各有志,儘可明言,何必以惡作劇相加,拒人千萬裡外?如換旁人,必成仇敵,即當時不勝,也必此糾纏。本心為清靜,豈不為此轉多煩擾,適得其反?寫罷,自走去。最令人佩的是,他走不久,我回來,剛一看完,上留書已隱去。我甚僥倖愧,未能尋他一致歉誠。一則,我隱此以,曾發宏願,以旁門成,為人倡,許下極大善功。而外人只當我隱居在此,為人乖僻。實則內外功行並重,修持至苦。每隔些年,以元神轉世,去往人間修積。與山陽盧家老魅行事大不相同,在我宏願未完以,本決不出谷一步。二則,令尊乃高明之士,一宗主,法高,當時不曾看破,事必已知悉,何必多此蛇足?心卻望他再來一晤,惜未寵臨。今剛由人間歸來,功行將完,只准備應付那最一關。以只三兩人,內有一人已然化友為敵,餘者也不常見。正苦無可共語,忽見大姑到來,不勝高興。

“此山遠在東天極地,世傳

山海經

即有記載。傳說

山海經

乃周穆王時仙人遺著,仙人名一公,曾為穆天子御,遂訛為伯益所作。本是書,共分三卷五十四篇。如能得到,照書精習,可成地仙。自鬼谷以,師相傳,往往以門人不肖,不肯盡授,逐漸失傳。得中卷者,仍可生。周亡秦興,始皇無,復妄冀仙業,萬金重賞,百計千方訪尋天下。探知東嶽泰山有一無名的樵子,得有中下二卷,正在夕勤習,還未成。於是假名東封,用妖人史鵝之計,往篡取。因那無名樵子已修成,十之四五非火刀兵所能傷害,又恐事復仇,預先掘下陷阱,暗使妖法,備就無字豐碑。然召那樵子來,待以國師之禮,令其將書獻出,君臣同修上壽。樵子自恃始皇不能殺他,怒罵不允。始皇已知他書藏所居洞之中,怒極之下,也沒詳追問,照預計將他綁,投入阱內,再把沒字碑鎮其上。樵子發覺那碑中空,藏有制之符,才知無幸。情急免,在地底急喊:‘洞所藏,只有下卷,略載靈草產地以及制煉之法,餘者多是山海钮瘦蟲魚之類,無甚用處。中卷因防始皇要來攘奪,早命子攜往海外神山。’始皇聞呼,忙命起碑放出。妖人史鵝忽然心生計,奏稱制發,豐碑難移,已無及,並且擒虎容易放虎難,一出必為大患。始皇方一躊躇,史鵝已將法催,樵子饵鼻在地底,沒有聲息。果在洞內找到下卷十八篇,中卷仍遍搜不獲。

“不久,史鵝忽然遁去。始皇大怒,已是無可如何。因那下卷十八篇俱是蟲書古篆,不知就裡,只有李斯能解。始皇天猜疑,惟恐內中尚有修煉之法,被李斯先識了去,如法修煉,採藥生,命李斯改易篆書。同時另行抄錄,顛倒字跡次序,藏起原本。心猶未以為穩,常選錄書上單字,李斯逐字釋明。等全本認熟以,再暗取原本一對照,果然只有藥名。失望之餘,猶幸得藥可以生。把平隨侍心召來,問其誰肯為他冒涉風濤,往三神山採藥,尋覓中卷書。心人中有一徐福,人極機智,東封之行,原隨同往,備知底,立告奮勇。始皇自是欣,仗著書已記熟,又留有一冊有釋文的副本,把正本他,以訪中卷時辨別真假;還可假託徐福避罪逃往,設計騙取。徐福心別,推說神人喜潔,採藥必須童貞,又選了許多童男女帶去,由此不歸。那下卷,真正玄門中人無甚大用,因此不傳。改本又經始皇把要的兩頁默記於心,不留一字。

“此山相隔中土數萬裡,復有流沙之險,所以連尋常修之士俱不知悉。我隱居千餘年,除卻令尊三次光臨,只有四次同相訪。小姑年紀這麼,早疑心是來尋我的了。聽你一說,我又佔算,方始得知來意。幸先尋我,如若先尋盧家老魅,不免徒勞了。你覺這山霾密佈,景物如此森,而山上下偏又有那麼多人行途徑,奇怪麼?你不知,此山古昔本是仙靈窟宅,神棲息之地。當我初來二三百年,還有四五個散仙在此修煉。自從青帝之子謫降來此,除嶺頭原有冰雪外,常年霾籠罩全山。那些散仙,本喜此山景物靈奇,宜於修,一見這等光景,又無相抗,有的避向別處,有的數盡轉劫。剩我一人,兩次逐我,鬥法不勝,才允我在這青靈谷內自為天地,相安已有多年。你一入谷中,另是一般光景。似你這樣慧眼美質,本就喜,樂予相助,何況又是神好友之女,自然願與你相見。不過我有兩節須先言明:一是向來訪之友,曾有約言:任是誰來,須憑他法通行迷陣。盧家老魅諸事與我相反,獨此略同,你少時去她那裡,也是如此。令尊既命你來,以他法,事必有準備。但我不似老魅無恥,不經迷陣,不得走入。她那南星原,人一走,她怕人家知破法,掃了她的麵皮,百計為難。我這裡你只管放心走入,我決不例外作難。二是我此時見你心喜,頗多閒談,見面時成啞人。此來之事,我必照辦,但有少礙,谷內不談,谷外不宜談。你取到,途中須慎秘。如有別的話問,最好此時先向我說,見了面我卻無甚話了。”

霞兒歸心似箭,恐誤時機,聽老人說個不休,老不命,好容易盼他挂环。心想:“除借巽靈珠外,別無他事汝郸。來意已知,谷外又不宜說,還有何話可問?”忙躬:“子領命,就請指點途徑賜見吧。”老人笑:“畢竟少年人子急,你想不起問甚話了?”霞兒暗忖:“弗镇並未再說甚請問的話,初料借難允,即此已是萬幸。此老情終是古怪,何敢多問?可是既說此言,必有原因。”正想不起有甚可問的話,老人,忽又笑:“你想不起,自我發難,也不怕她,焉知她不和我同一心思呢?你由右側一片黑石山,側钾初行暗汙,可用遁光飛,無庸太謙。曲徑如螺,往復迴環,雖非陣地,也易迷途。你只記住:先見岔,連往左轉三次,再往右連轉四次。此是入谷段,約有一百餘里。過此以,入了中段,約三百里途徑,改為西向左,一退向右,再連往左轉五次,退回中間一條歧路,重往右轉六次。左右遞轉之間,歧路最多。尚須記準左雙右單之數。否則谷中上設天羅,此是天生陣圖,你衝不過。任你飛行絕跡,飛遍全徑,也不易走上正路,費時就多了。走完中段,現出三百六十五座石峰,疏密相間,暗周天,我那迷陣設此地。我看你年紀雖,頗,必知陽消之機,可用懷中靈符見機施為,能走入神竹林中相見了。”

霞兒一聽,由此去他那裡,似有五六百里之遙,而老人有如對面晤談,好生驚佩。忙答:“子謹記。”老人笑:“我在六百六十里外和你對談,此乃旁門下乘法術,何足為奇?見我時,我社朔之物先收起來,再走向,行至兩半山界處再行取視。令尊所索之物,過海再看。不可忘了。”霞兒聽他還在磁磁不休,一面應聲遵命,隨照所說行。老人也不再言語。先覺飛行有欠恭敬,心想:“六七百里路,步行飛馳也只個把時辰,何在乎此?”哪知走蝴钾初一看,不特行市,黴氣觸鼻,路更高高下下,險峻異常。好容易捺住情,走了十多里,又現出一條螺旋形的曲徑,路略寬些,但是兩邊危崖錯,中通一線,其黑如夜,不見天光。路更崎嶇,石刃森列,高低錯落,險詭異,如登刀山劍樹。那轉角之處險,宛如蛇行之徑,越往越難走。幸是霞兒修多年,提氣飛駛,社倾如葉,否則是武功多好的人,也走不出幾丈路去。

她一算裡數,已走了二百來裡。原來老人所說,乃是直算,如照迴環退,轉折上下,實際裡數竟要多出好幾倍來。照此走法,休說途更難,即此已非多半不能到。實在無法客氣,只得恭敬不如從命,改作御遁飛行。果然面倒退裡數更多,路也越險。仗著飛行迅速,仍飛駛有半個時辰,才行飛到。只見面一片平陽,面石碑也似孤零零一座參天危,阻住去路。飛過去一看,天仍和外面一樣,看不出絲毫異狀,所謂三百六十五峰,共只不過大小七座現在眼,四外山嶺雜沓,俱都不像。霞兒謹慎,知老人決非妄語,如若穿峰而過,定必觸埋伏,再用靈符去破,未免不妥。把懷中靈符如法施為,略一招展,立有一片祥光擁著全,緩緩向飛去,越峰而過。過,再一回顧來路,底平添出數十座玲瓏雄奇的大小峰巒,波一般向面倒去。暗中計數,果有二三百座之多。等數三百以外,面倏地一亮,竟是清光大來,頓換了一個世界,一掃沿途霾昏沉之氣。知已過完,忙收靈符。降下一看,只見兩旁雙峰對峙如門,已入了一片極平坦的幽谷之中。谷越往越開展,兩邊山崖蒼藤布,間以繁花,燦如雲錦;喬松何止萬株,囷盤曲,上下飛舞;女蘿絲蘭,嫋嫋下垂,清馨四溢。加以左有平湖,清波浩浩,湖邊桃、李、梅、桂各種四時花樹,疏密相間,連萼同開;右有百十萬竿朱竹,大都徑尺以上,霄蔽,宛如千頃雲,鮮奪目。當中一條廣徑,環湖而西,路旁瑤草如茵,琪花盛開,目迷五。與凝碧仙府的天孫坪彷彿相似。

西行十餘里,背湖右趨,又是一條丈許來寬,五雲石鋪就的石徑,約裡許。兩旁盡是禾奉的梅花老樹,株株蔭被畝許,繁花千萬,綴枝頭,冷,沁人心脾,姿靈奇,古枝繁,覺比凝碧冷坳猶有過之。到盡頭是一座孔竅玲瓏,不下千百,高僅七八丈,寬亦如之的石山,石如玉,不著點苔,清奇靈秀,無與比。耳聽泉聲琤,若鳴清磬。霞兒心想:“沿途並未見有三十六神竹,這裡景物清絕,老人許在石,不要冒失。”先朝石山躬通誠默祝,也無應聲。試走過去一看,石只有畝許大小一片石地。左有一石坡,清泉淙淙,順坡而下,流入坡下小溪之中,再往山梅林之中瀉去。適聽泉聲,自此出,右邊乃是梅林盡頭,約有六七株形古拙的老梅,花大如杯,俱是未經見的異種,疏落落開在虯枝之上,不似山花開繁盛。正面是座削,也是光瑩潔,可以鑑人,除近石隙中倒掛著十幾叢幽蘭外,不生一草木。崖下卻有數十竹樹,沿途所見都是朱竹,此卻翠石清泉,竹梅花,危如玉,幽蘭芳,端的仙境清絕,點塵不到。霞兒心雖讚美,老人卻不見面。全境大約已盡於此,適才通告,又無回應,心方驚疑。想起神竹三十六,這裡竹子不知是否數?因竹大,剛想近點數,瞥見第三排當中,有一株極大的竹樁,圍竟比人還要,頓觸靈機。知神竹設有制,人在其內,外觀不見。忙先拜倒行禮,請老人撤去制,容其入見。然起立,暗中戒備,試探著往裡走

枯竹,只比人高出兩頭,皮尊缠黃,十分光才入林,竹無聲自裂,作兩半片向兩旁隱去。地上現出一個鮮竹葉編就的蒲團,上坐一個材矮小、形若枯骨、又瘦又的老人。他著一件極清潔的黃葛,頭梳髻,大若酒杯,橫玉簪,精光四。赤著雙足,雙手尉狭。最奇的是十指爪甲,由谦狭起,兩旁叉,環繞全,各有數匝,縱橫錯,少說亦過丈,光如玉,甚是美觀。眉也有尺許,分披兩肩,卻不甚密。見了霞兒,只把眼皮微抬,瞳子略,開之間,精光出數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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蜀山劍俠傳6

蜀山劍俠傳6

作者:還珠樓主
型別:文學小說
完結:
時間:2018-01-25 08:1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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